皺了皺眉頭,澹臺孤雪環視一圈,並沒有聽到窗戶或者門扇開合的聲音,也沒有在屋子的角落裡揪出那隻狡猾的小狐狸!
狐疑間,澹臺孤雪目光輕爍,緩緩抬起了頭。
果然……
上官映月手腳並用地抱著柱子,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上頭。
一看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澹臺孤雪立時就明白了什麼,俊臉上的神色陡而沉了一截,冷然道。
「下來!」
上官映月扁了扁嘴巴,一臉委屈。
「你又凶我!」
澹臺孤雪只得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
「你先下來,本宮……不凶你。」
「騙人!你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要把我撕了!我下去肯定死定了!」
澹臺孤雪只好微微勾起嘴角。
努力地微笑道。
「本宮數三下,你要是再不下來,你就真的死定了……」
*
【更完~票票快來~PS:新建了一個後宮群:582735220,愛妃們趕緊加入哦,敲門磚是作者名「公子折雪」~~~么么噠~~~】 一字一頓,從澹臺孤雪那兩片冰薄的唇瓣中吐出來。
說得極是溫柔,卻是叫人不寒而慄,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
上官映月吞了吞口水,把臉貼在柱子上,下意識收緊了雙臂,還是不敢下去。
彷彿下面是萬丈深淵,刺骨的寒氣正在一寸一寸地沿著柱子往上躥,像是要逐漸地將她覆蓋吞沒,直至徹底凍結!
面對如此危險的情勢,她又怎麼敢直接往下跳?
這一鬆手,只怕就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了!
見她沒有反應,澹臺孤雪凜著眉眼,抬眸盯著她,冰唇再度輕啟,沉然數道。
「三、二……」
「等等!」
不等澹臺孤雪把話數完,上官映月忽然開口打斷了他!
揚手阻止道。
「要我下去也可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能不能往後退開一點?」
輕嗤一聲,澹臺孤雪縱然怒氣當頭,面露不屑。
卻還是依言往後退了兩步。
上官映月覷著眼睛,見狀揚了揚手,小心翼翼地催道。
「再往後退點兒?」
澹臺孤雪便又退了兩步。
一直等他退到了距離柱子差不多有十步開外的地方,上官映月方才深吸一口氣,攀著柱子緩緩地滑了下來。
及至站穩步子,便就立刻躲到了柱子後頭,像是有些害怕似的,只悄悄地探出了半個腦袋。
鬼鬼祟祟地朝澹臺孤雪投去了探看的視線。
所幸,那傢伙到底是信守諾言了一次,沒有趁機走過來抓她,也沒有對她動粗的意思,只沉著一張冷酷的俊臉,長身玉立地駐足在原地。
剔著眉梢,冷冷地將她望著。
「到了現在,你還不肯坦白么?」
「坦白……坦白什麼?」
上官映月縮了縮脖子,左顧右看,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還想繼續裝傻。
哪怕她心底下很清楚,這一回在劫難逃,她指定是瞞不住了!
「你以為你的那點雕蟲小技,能騙得了本宮一輩子?」
「你不讓本宮碰你,卻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嫵媚呻丨吟……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年紀尚小,少不經事,卻原來只是一個哄騙本宮的借口?」
「可笑本宮還信了你,疼惜你……哪怕忍得再辛苦,也不願強迫於你。」
「上官映月,你以為你是誰?!」
「敢這樣踐踏本宮?!將本宮玩弄於手心,耍得團團轉?!」
……
每說一句話,澹臺孤雪便就往前邁上一步!
一步一步。
裹挾著危險冷厲的氣息,緩緩逼近!
一字一句。
充斥著嘲諷與慍怒,逼面而來!
上官映月懾於他駭人的煞氣,被一路逼得退到了牆邊,直至退無可退。
行至上官映月的面前,一直將她逼停了下來,澹臺孤雪方才止住步子,微微俯下身來,低頭湊到她的耳邊。
繼而不恥地扯起嘴角,對著她的耳根若有似無地呵出一口輕薄的熱氣。
「早知道你是這般水性楊花的放蕩女子,本宮又何必忍得那樣辛苦?你也不用在本宮面前裝成貞潔烈女的模樣,本宮……不喜歡故作姿態的女人。」 面對澹臺孤雪極盡諷刺的嘲弄,上官映月不由微微輕顫,繃緊了幾分身子。
破敗的袖子底下,五指暗暗攥緊。
顯然有些生氣。
她之所以選擇不說,是因為她很清楚這個男人得寸進尺的禽獸本性!
在這之前,他尚且不知她已非完璧,也全然不顧她身為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身份,無視她的名譽和清白,肆無忌憚地對她強取豪奪,將她霸在宮中,圈禁於寢殿之內。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她拐上床,同他共榻而眠,叫她膽戰心驚,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
如今……
一旦太子殿下知道那天晚上誤闖煙籠苑的女人是她,豈不是連最後那點兒忌諱也沒有了?
怕是會直接將她拆吞入腹,將她吃得死死的,再不給她任何迴旋的空間和餘地。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上官映月從不懷疑這個男人對她的佔有慾!
但是她不知道,在那樣強烈的佔有慾之中……有幾分是他對她的喜歡,他對她的真情實意?又有幾分,是他作為一個男人,乃至作為一國儲君的掌控欲和爭強好勝?
至少,他從來沒有向她剖白過心跡,從來沒有親口說過——
他喜歡她。
上官映月素來不會自作多情,更不會自賤到太子殿下稍微同她示個好,對她維護一二……她就能馬上拋卻他對她曾經做過的種種惡劣事迹,乃至是過分的行為和言語,進而感動得一塌糊塗,恨不得以身相許!
更何況,宮廷之中的鬥爭最擅心計。
寧王對她一直呵護有加,從不曾虧待於她,但她很清楚……寧王這般行徑,不過是為了利用她。
至於太子,難道就真的能出淤泥而不染,對她的目的單純得毫無雜念嗎?
上官映月的心不是鋼鐵造的,在澹臺孤雪對她好的時候,她的心也會情不自禁地變得柔軟,就像現在……聽到澹臺孤雪用這樣刺骨的話羞辱她的時候,她也會感到痛心和憤怒!
她知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理所當然會生氣。
但就算如此,倘若他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憐惜與珍愛……他也不會用這種尖銳刻薄的言辭,將她貶得荒丨淫無度,一無是處!
他最看重的,到底還是他自己的顏面。
「生氣了?本宮才說了你幾句,你就受不了了么?」
感覺到上官映月的惱意,澹臺孤雪並未有所收斂,反而加深了嘴角的幾分笑意。
哪怕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他也並不好受。
但他覺得痛了,就要她更加痛!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就算你已經不是冰清玉潔的身子,本宮也絕對不會嫌棄你,本宮只會讓你哭著在本宮身下求饒,讓你明明白白地記住,誰才是你真正應該取悅的男人!」
聽得澹臺孤雪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上官映月終是忍無可忍,揚手便要扇他一個耳光!
縱使她先前對他有所好感,在這一刻——也早就散得一乾二淨了!
澹臺孤雪劈手抓住她的手腕,瞳色愈漸濃厚,嘴角諷刺更甚。 「怎麼?被本宮戳中痛處了?」
冷笑一聲,澹臺孤雪鳳眼微垂。
卻是沒有看向上官映月的面龐,而是直凜凜地將視線投射在了指間那隻嫩藕般白皙如玉的手臂上。
縮緊瞳孔,冰冷的目光逐漸收攏,最終聚焦在那點略顯斑駁的硃砂上——那是他不願面對,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面對,不得不承認的——屬於他的羞辱!
多少次,他給過她機會,想要她主動向他坦白。
可是,她沒有。
一次都沒有。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隱瞞他,欺騙他!
哪怕他一退再退,將自己逼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窘迫處境,她也全然無動於衷……彷彿他為她做出的那些退讓,不過是他自欺欺人、一廂情願的笑話。
澹臺孤雪從未遭受過如此大的挫敗,更沒有遭遇過如此難堪的羞辱。
但他更恨的——
卻是明知道她不愛他,他卻還是無法放手,將她舍下!
他在作繭自縛,畫地為牢。
一寸一寸地,將自己的心囚禁在她的掌間……可她看著他的眼神,除了羞惱,便只剩憎惡。
「恨我嗎?」
垂下眼瞼,澹臺孤雪低低笑著,喑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出來那般。
就連那兩片冰薄的唇瓣,此時此刻也散發著無盡的寒涼,宛如千年寒冰一般,輕輕地貼上她細嫩的肌膚,吻上了那顆充滿著諷刺意味的紅色守宮砂——
上官映月咬著唇瓣,臉色發白,氣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低頭看著。
看他以一種近乎狠佞的姿態,狠狠地咬上她的手臂,用冰冷的舌尖舐去她手臂上的朱紅印記,宛如毒蛇的信子,冷森森地掃過她的肌膚。
一陣細細的痛楚自手臂上傳來,痛得不算十分劇烈,卻依舊叫人難以忍受。
上官映月蹙起眉心,硬是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對於她的緘默,澹臺孤雪似乎十分不滿。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很擅長狡辯嗎?還是說……」
說話間,澹臺孤雪緩緩抬起頭來,勾著嘴角,於頰邊盪開一抹邪肆的笑意,一寸寸逼近她的面前,爾後……宛如蜻蜓點水般,小心翼翼地覆上她柔軟的雙唇。
「你怕本宮……滿足不了你?」
再三的羞辱,足以令人失去冷靜。
上官映月知道,他想激怒她!
而她,也確實被他激怒了——
無聲的寂靜之中,上官映月仍是沒有開口回話,只是張開尖銳的利齒,用力地咬上他涼薄的冰唇,死死地咬著,直至咸澀的血腥味斥滿了整個口腔。
澹臺孤雪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甚而甘之如飴,閉上眼睛一點一點加深了那個吻。
由一開始的溫柔繾綣,到狂風驟雨般的長驅直入,像是兇猛的野獸般……好似要將她吞噬殆盡,揉入自身的骨血之中!
上官映月也不反抗。
任由他予取予求。
任由他將自己抱上軟塌,覆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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