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我暗叫一聲。
他就是鏡面中的那個少年。
「你們來了?」少年看見我們,並不覺得驚訝。
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裡?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少年指著巨劍,眼睛在我身上打量。
「楊曦,去試試看,能不能把劍拔起?」
我帶著一絲疑惑,走到劍的跟前。
只見這劍的形狀,普普通通,並沒有卷中畫的那麼好看。
「這是龍紋劍?」
我向少年問道。
「正是,誰能拔起它,誰就是那個天選之人。」
少年看了看我繼續說道:「九頭妖獸,乃上古蚩尤所化。」
「蚩尤?」我一臉疑問地看向少年。
少年走到我的旁邊:「他的元神,附在靈貓身上。」
「所謂的九頭妖獸,只是一隻靈貓?」
我向少年問道。
少年向我點了點頭。
而所謂天選之人,也只有他,才能拔起龍紋劍,也只有他,才能運用龍紋劍的力量。
「三炮,快試試看!」
站在一旁的周世豪,面帶急切,向我喊道。
我神色緊張,緩緩伸出右手,握在龍紋劍的劍把上。
瞬間只覺得,我體內一股力量不斷凝聚,讓人有一種想釋放的感覺。
「啊……」
我大叫一聲,龍紋劍被我緩緩拉起。
瞬間地面,開始出現一條條的裂縫,縱橫交錯。
伴隨著一聲龍吟,劍徹底被我拔出。
我只感覺到,那劍很重,插在地下的部分,銹跡斑斑。
「就……這東西能殺死九頭妖獸?」
我看著手中銹跡斑斑的龍紋劍,向少年抱怨。
我話音剛落,只聽見幾聲龍吟。
我夢中的那條白龍,從塔頂而降,它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沖向我手中的劍。
我的手臂不聽使喚,被劍的力量控制,我緩緩舉起手臂指向白龍。
一時間,一股刺眼的白光,白龍消失。
我手中的劍,開始變的灼熱異常。
我本能鬆開握住劍的手,只見那劍,不但沒有落下,反而緩緩升向空中。
只見劍身,慢慢浮現出白龍的形狀,劍把之上是龍頭,龍身盤在劍刃之上,劍身變得異常鋒利。 「大叔,雖然大竹很快就會醒過來,但是我的這顆葯治不了他,所以還得要找大夫過來看看才行。」宋離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兩位老人家吐出實情,這時候的大竹牛即便是有大夫來了,也是無濟於事的。
江老漢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兒子突然昏厥他還可以騙自己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而且那個突然闖進他們家裡的男人讓自己去找宋家的宋離的時候自己心裡不是沒有懷疑的,可是多少的懷疑對於自己來說只要能救醒大竹就行了。雖然阿離那丫頭到了時候不知道給大竹吃了什麼藥丸,可是大竹有了醒轉的跡象,這是事實。可是宋離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猶如墜入了寒冰一般,宋離說自己的這顆葯其實對大竹起不了什麼作用,還說讓自己趕緊去請大夫,這是什麼意思?
「阿離,你說清楚,我家大竹到底這是怎麼了?」江氏死死的拽住宋離的手。
宋離猶豫再三之後說道:「江叔,大竹牛這病要儘快送到府城去,讓那裡的大夫想辦法看看。」
宋離的想法很簡單,府城的不論是資源還是環境都要比他們這裡要好,而那裡的大夫應該自然也要比這裡的有本事一些。
所謂的大隱隱於市這個道理,這個世道不會有人學了一身的本事就是為了無償救人的,就算是他願意這麼做,他的家人也不會願意讓他這麼做的,即便是有這樣的人那也是鳳毛麟角,所以宋離說讓江氏夫妻把江大竹送到府城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薛虎聞言皺眉,若是送到府城去就能治好江大竹的話,那當初將軍在京城為江大竹找了那麼多的名醫御醫又算什麼?
江老漢當然想按照宋離說道把人送到府城去,可是無奈囊中羞澀,恐怕家裡的銀兩就是去縣城都困難,更不要說去府城了。
已經醒過來的江大竹當然也不願意到府城去,他的身子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如今也不過是拖著罷了,賴過一天算是一天吧。真要是去了府城給了爹娘希望,結果換回來的還是失望甚至是絕望,這又何必呢。
「爹娘,我沒事。就是阿離太大驚小怪了,我這身體一向都好得很,這一次也不過是前兩日受寒了,所以才會一時支撐不住罷了。你們不用擔心的。」江大竹撐著身體靠在枕頭上解釋。
江老漢將信將疑,可是宋離卻是幾乎立刻就知道江大竹心裡在想些什麼了,他這是早就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了,所以才不願意讓江大叔跟大娘去面對。
江大竹把自己的身體說的是斬釘截鐵,可是他虛弱的外表卻是騙不了任何人的,所以他強撐起自己的身體,不讓任何人看出他身體有任何的不適。
江大竹堅持自己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哪怕是看穿他生命線的宋離也不得不妥協,違心的說著江大竹的身體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
只是最後宋家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江大竹卻叫住了宋離,說是要跟宋離說會兒話。
原本顧寧也想跟著一起留下來的,畢竟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可是宋離一瞪眼,顧寧就乖乖的閉嘴跟著宋華豐夫婦回去宋家了。
不過臨走前顧寧還是要求宋離必須要跟江大竹保持多遠的距離,而且不能有太過親密的動作,直到最後宋離恨不得拿腳踹他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宋華豐夫婦回去。
「你跟那個叫顧寧的感情很好。」江大竹早已經把江氏夫妻支去睡覺了,就連薛虎也被他趕走了,不過是真走還是假走這就不得而知了。
宋離臉一黑,「誰跟那傢伙的感情好了。」
「阿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不成你心裡想些什麼我還會不知道嗎?」阿離的脾氣從小就倔,可是她卻從來不會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脾氣,她對每一個人都好像很好,可是當你跟她接觸下來就會知道,她對你好,可是說不定她對其他人也就好像是對你一樣。
可是江大竹能看出來宋離對顧寧是不一樣的,在顧寧面前她可以做最簡單的自己,嬉笑怒罵好像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江大竹才會對宋離說她對顧寧是不一樣的。
「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宋離問道。
「奇怪什麼?喜歡一個人難道會奇怪嗎?」如果阿離喜歡那個叫顧寧的是奇怪的,那自己跟將軍之間呢?豈不是更奇怪,男人和男人。可是只有他們心裡知道他們對彼此的愛,所以他不會覺得奇怪。
「阿離,咱們有多久沒有好好說話了?」江大竹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是十六歲,可是轉眼就過去四年了,甚至一直說自己不會喜歡上別人的阿離也對旁人有了好感。
對於江大竹突然轉了話題宋離雖然覺得有點兒奇怪,但是還是說道:「咱們已經有四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上一次匆匆一別,幾乎連好好說話都做不到了。
人生有多少個四年,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要說四年,估計就算是今年都不一定能撐過去。
「所以阿離要珍惜眼前人。」江大竹道。
「你是說要我珍惜你嗎?」宋離笑道。
江大竹笑了笑,「我說的什麼難道你是真的不明白?莫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後悔。」江大竹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宋離說道。
宋離總覺得很奇怪,按說大竹牛是不會對自己說這些的,可是到底是為什麼?竟然會對自己說這些?
「大竹牛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宋離認為他們之間不應該拐彎抹角。
江大竹突然覺得,是他自己魔障了,他跟宋離哪怕是有四年的時間沒有在一起好好相處,可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可笑自己竟然還打算試探阿離,看來確實是自己做錯了。
「阿離,我知道我這這個想法不對,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所以才會想要跟你商量。」想明白過來的江大竹也就不跟宋離拐彎抹角了,打算直接跟宋離說清楚情況。 ?「這才是真正的龍紋劍。」我大叫一聲。
每當我握住龍紋劍之時,就感覺體內精力充沛。
「敢問少俠,那妖獸在哪?」
我帶著一股自信,向少年問道。
「它應該在青衣鎮……」
「不好!快回去,祥叔就是九頭妖獸。」
我神色慌張,拽起周世豪就向青衣鎮跑去。
可我還是來晚了一步,鎮內靜的可怕,青衣庄內多了幾具屍體,死狀和福伯一致。
我和周世豪找遍了整個鎮子,並沒有看見白若雪和其他村民。
我手中的龍紋劍,開始不停顫抖。
一聲龍吟,我被龍紋劍的力量,拉起向半空飛去。
我在心裡暗暗想道,它要把我帶去何方?
我的眼前,出現一個山洞。
我握緊手中的龍紋劍,緩緩向洞內走去。
只見白若雪和一群村民,捲縮在洞內的角落處。
他們低聲抽泣。
「快走,祥叔是九頭妖獸!」白若雪一臉驚恐地向我喊道。
「我此次的目的就是要消滅它!」
我向白若雪回應道。
「救我……救我……」
村民,爭先恐後,向我喊來。
「祥叔別躲了,出來吧,你這該死的九頭妖獸,今天我要為民除害!」
我向山洞內喊去。
「哈哈哈……,只怕你小子沒那本事!」
說著祥叔,從洞內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既然被你看穿,我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下去……」
祥叔說完,他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化。
只見祥叔化成一隻黑貓,個頭巨大。
九個貓頭各不一樣,每個貓頭只長有一隻眼睛,而脖子處卻長滿了眼睛。
貓的脊樑處,長著一條黑毛,尾巴看起來又粗又長。
「拿命來……」
我握起手中的龍紋劍刺向妖獸。
沒想到被它輕鬆躲過,那妖獸向我衝來。
每個貓頭都張著血盆大口,試圖將我吃掉。
我雙膝跪地在地上,快速滑行,對準妖獸就是一劍,綠色的血液,順著劍身流到我的手上。
那妖獸,發狂似得繼續向我衝來,我對準它中間的那個頭,扔出手中的龍紋劍,龍紋劍,穿過妖獸的頭顱,插在對面的洞壁上。
「喵……」妖獸大叫一聲,尾巴向我掃來。
我重重的被甩在洞壁上,口吐鮮血。
「無知小輩拿命來……」
妖獸沖向我。
就在這危急時刻,對面洞壁上的龍紋劍,開始抖動,隨著一聲龍吟。
只見一條白龍,穿過妖獸的身體,飛到空中,又快速向妖獸的身體飛去,就這樣來來回回。
不知道穿了多少次,龍紋劍插在我旁邊的地面上。
綠色的液體,順著妖獸的身體不斷向外湧出,它開始變得奄奄一息。
村民看見妖獸已死,站起身來,拍手歡呼。
「楊曦,這劍哪來得?」白若雪一臉愛慕。
我笑著看了她:「哎,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楊曦你太棒了……」
我尋聲望去,只見洞口處的周世豪,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你丫的怎麼現在才來?」我帶著一絲埋怨地口吻。
「你是飛來的,我是走來的能一樣嗎?」周世豪帶著一絲質問。
「妖獸已死,各位村民們,可以放心回家了!」
我看著村民們,聲音宏亮。
福伯和其他幾位村民的後事,如期舉行。
他們採用了最古老的安葬方式——天葬。
而所謂天葬,是指摘下死者的器官,將他們的屍體,扔到荒郊野外,讓鷹,野獸,或者其他鳥類,吞食死者的軀體。
在他們認為,屍體拿來喂這些野獸,是最高境界——捨身布施。
因為他們堅信,鳥類可以把死去親人的靈魂,帶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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